在郊外,在电线杆上,几痕细线,停着的音符,不是燕子,而是麻雀。
这是一种倔强不屈、活泼机灵的小家伙,它们并不像孔雀、锦鸡一样拥有艳丽的毛发而引人注目。麻雀的面容清秀,眼睛亮闪闪的,像夜空中的明星。它们不甚怕人,但也很机警。玲珑小巧的身子呈棕褐色,点缀着一些黑色纵纹,腹部为灰白色,再衬上一张灵利的小嘴与长短协调的尾翼,真是天真可爱而朴实无华。
麻雀分布很广,山地、平原、丘陵、草原、沼泽,即使在城镇也能觅到它们的踪影。白天,它们大都在2~3千米之内的范围内活动,觅食。一会儿飞到树丛中,一会儿落到地上,叽叽喳喳,十分活跃。天色入暮,它们便成群飞向雀巢里藏匿起来。
麻雀的巢一般搭在屋檐或树枝之间,简易又暖和。巢呈碗状或球形,侧面开口。用枯草、茎、鸡毛、麻布等垒成,内垫有绒毛、兽毛等。
麻雀食性较杂,主要以草籽、果实等植物为食,也吃一些昆虫补充营养。它们十分警觉,要是在地上发现了食物,常常先向四周观看,即使确定没有危险,也还是会派一两只“侦察兵”去试探后才一大群陆续飞去,而任何一个突然的声响,都会使它们毫不例外地舍弃的食物飞走。
麻雀每窝产卵4~8枚,雌鸟和雄鸟轮流孵卵,雏鸟孵出时体重最小仅1.4g左右,相当于14粒小小的黄豆那么重,雌鸟和雄鸟共同觅食养育子女,每天得喂食200多次,大约3周后,幼鸟才能独立生活。
有些淘气的孩童,爱捉来麻雀关进铁笼中。听说,这些不幸被囚禁的麻雀,不管老幼病残,都不会甘愿在这笼中,在孩童的逗乐中默默夭死。它们拼命撞击笼子,就算头破血流也誓死不屈,让人折服。
番茄鸡蛋汤,这个名儿挺接地气儿。没有多高雅脱俗,就是番茄与鸡蛋组成的汤。但我却有一种更趣味的看法。
番茄,酸中带甜,汁多爽口。鸡蛋,养心安神,营养全面。它俩煮汤,只需要将番茄炒出汁,加水,把生鸡蛋磕入汤中略搅,加调料即可。生鸡蛋本是液体,形状可据想象随心创造,现在磕入汤中一搅,就因了它形体的不同,而在汤中显出变化多样的形象来。当汤被盛入陶瓷的汤盆,端上桌时,不要立刻灌入口中,先当作一幅画来欣赏,一朵朵鸡蛋花漂在梦幻般的红色汤汁与软烂的爽口番茄之间,疏疏密密地漂在这盆“画”上。倘就各个形象看:有的像棉花糖,有的像薄毯,还有不少像岛屿。然而大都疏密无定,颇像窗外散步着秋云的天空,或是茫茫草原上的几小群毛白如絮,毛松如云的绵羊。秋天的云,总是一朵一朵疏密无定的。而草原上的几小群白羊,也是一小群一小群,一只一只疏密无定的。故每见这番茄鸡蛋汤便想起这两样事物,每见这两样事物便想起这汤。
有趣的是,你拿汤勺搅一搅汤,汤上的朵朵鸡蛋就改了位置,因而使人总不会失趣。
这汤味道不错,一勺入口,鸡蛋丝滑,番茄清新,使人上瘾。
有人把鸡蛋煎了,用铲切碎入汤,为了鸡蛋更香。我以为此法不好,这汤要的就是蛋在汤中飘忽不定,入口丝滑不腻。现在煮出来,鸡蛋再没了云朵般轻柔多变,变得油腻,形象丑陋,得不偿失。
因上述种种缘故,这番茄鸡蛋使我特别喜欢,为了它既可看又可吃,为了它既营养肉体又营养精神。
——仿丰子恺《胡桃云片》
星期日下午,我照例去吴老师家学小提琴。
走到楼下,一阵悠扬的琴声便隐约传来。顺着楼梯走到吴老师家,我敲了敲门,琴声并没有断,顿了顿,又以一股新的劲头响起来。
“吱——”门开了,开门的是师母。
走进去,只见老师穿着一件朴素的、洗得有些泛白的中山装,端坐在凳子上。双眼微闭,嘴半张着,好像在低声哼着什么,神态安详。他左手按在擦得光亮的琴上,琴弓舒展地在琴弦上滑动。忽然,老师深吸了一口气,眼睛倏地睁开,闪着异样的光芒。背,挺得更直了,整个人好像顿时容光焕发。弓在琴上轻快有力地穿梭着,跳跃着,像个活泼的小精灵,我仿佛看到了草原上驰骋的野马,听到了马蹄落地时那清脆有力的声响。老师又屏气凝神,在低音部分沉稳地拉了起来,巧妙地让弓在琴弦上滑动,身体随着节奏律动。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,显得很安详。美妙的音乐使我想到了乡村沉寂的夜晚……最后,一个漂亮的和弦为这首曲子画上了圆满的句号。老师痴痴地笑了笑,意犹未尽地放下了琴。他见我站在那里,抱歉地说:“哎呀,对不起了,把你都给忘了,耽误了你几分钟。那——把琴拿出来吧。”
就这短短几分钟,我却似乎参加了一场音乐的盛宴。我对音乐的兴趣越发浓厚了,取出琴,和老师一同沉入音乐的世界。